摘要:这声凄厉的惨叫在山谷间久久回荡,夹杂着呼呼的山风,仿佛一位冤屈至死的少妇在诉说着内心不甘,又像是一位年迈的老妇在离世前竭尽全力的嘶吼,在寒夜里第一次听到着实让人毛骨悚然。“不怕不怕,有我呢。”江木紧紧地抱着羽墨,安抚着。“会不会是鬼啊?”“...
这声凄厉的惨叫在山谷间久久回荡,夹杂着呼呼的山风,仿佛一位冤屈至死的少妇在诉说着内心不甘,又像是一位年迈的老妇在离世前竭尽全力的嘶吼,在寒夜里第一次听到着实让人毛骨悚然。
“不怕不怕,有我呢。”江木紧紧地抱着羽墨,安抚着。
“会不会是鬼啊?”
“不可能,世间就没有鬼,都是自己吓唬自己。”江木在安慰着羽墨,也在安慰自己。
过了很久,江木听到了羽墨微微的鼾声,便起身披上军大衣,给羽墨掖了掖被角,带着海王牌强光手电筒,蹑手蹑脚地出去了。他首先沿着三面窑洞的外墙巡视了一圈,没有发现什么异常,然后又围着篱笆围墙走了一圈,一无所获。放心了,准备关了手电筒进屋接着睡觉。
就在手电筒关闭的时候,江木隐隐看到了院子北面的石头山上闪着莹莹的绿光,绿光就在山脚下,光线应该很强,是透过比较薄的山石从背面照射出来的。江木走近那块发光的山石,趴在上面看了看,什么也没有看到,就顺手从地上捡了一个石块,敲了敲,山石上的绿光渐渐消失了。
回屋躺下,江木在想,这莹莹的绿光到底是怎么回事?是鬼火吗?自己小时候是见过鬼火的,以前在农村,在村子的最南端有一片盐碱地,种什么庄稼都不能保收,就成了附近几个村庄土葬的公坟场,公坟场经过几代人的积攒,已经坟头林立了,有时候晚上和小伙伴们去公坟场捉蝎子,尤其是夏日的夜晚,关了手电筒就能隐隐约约看见莹莹的蓝光或绿光。听老人讲,那就是鬼火,遇见了可千万不能跑,跑的话鬼火会追着你,遇到应该站着不动,鬼火就会绕着你转几圈,自己就消失了。捉蝎子的时候,大家的心思都在蝎子上,也没谁会在意什么鬼火绕圈,就算鬼火真的来了,也刚好照亮捉蝎子的路。
不是鬼火,难道是宝石?首先,宝石不会自己发光,长这么大也没有听说过哪个石头缝里的宝石像手电筒一样发光,其次,宝石也不会听声音,听到敲击声就不发光了,这也太诡异了。江木自嘲地笑了笑,感觉自己就是财迷心窍。慢慢的,窑洞里又多了一重鼾声。
日过三竿,院子外面响起了一阵鸣笛,是羽墨约的城市家家的装修队前来对接装修方案了。工头叫鹿强负责庭院的翻修和重新设计施工,简单地寒暄几句,羽墨就和鹿工头研讨起来:三面窑洞要把中间的装修成会客厅,南北通透;东边为上,东面的窑洞就设计成卧室,里面要有独立卫生间;西面的窑洞装修成储物间;在篱笆院的东面开辟出一片土地,开春了种些辣椒、油麦菜、西红柿;从东面山体深处引一根长管,将冰雪融化的山水直接引入窑洞顶部的储水间,要保暖和净化;窑洞顶上的太阳能光伏板容量一定要足够一星期的蓄电量,功率能够支撑两间窑洞的冬季取暖;篱笆围栏中间的大门要翻盖,正中间用烫金瓷砖拼接成三个大字“江羽府”......
江木对装修不感兴趣,也没有发言权,就由羽墨操刀处理吧。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那束莹莹的绿光,还有那一声凄厉的惨叫。
不远处的山路上,珊珊走来一位老伯,头发花白,皮肤黝黑,肩头扛着一根能伸缩的修剪树枝的拉线剪刀,嘴里叼着一个烟袋锅,腰间别着一袋烟叶,每走几部就咳嗽几声,伴随着喘不上气的咳数声,老伯的身后升起一团淡蓝色发白的烟,应该是劣质烟草燃烧后在阳光下颜色。
“大伯,这么早就下地干活呀?”江木说着从兜里掏出一盒中华,取出一根,递了过去。
“今天暖和,把垣上的柿子树修剪一下。”老伯接过香烟,顺手别在耳朵上。“你们这是搬过来了?”
“是啊,昨天搬过来住了,对了老伯,你昨天晚上听见有人叫喊没?”江木抓住机会,步入主题。
“噢,你说的是曹老四家的疯女子在叫吧?”老伯吸了一口旱烟,咳嗽了几声,放下长剪刀,接着说“唉,那个可怜的女子,小时候聪明伶俐得很,回回考试都是第一名,后来发高烧,曹老四不给看,耽误了,脑子烧坏了,傻了。经常三更半夜乱叫唤,又哭又叫的,现在谁也没有办法……”
“哦,真可怜,老伯,这附近……”江木还想再问石头后面绿光的事,张了张嘴,又咽了回去,“没事了,老伯,你忙吧,闲了来坐坐,以后就是邻居了。”
“行,我先去忙了,抓点紧,今天看能不能剪完。”老伯重新扛起长剪刀,摆摆手,慢慢消失在小路的尽头。
回想着昨夜的那一道绿光,江木在敲打过的那块石头上画了个十字,一个大胆的计划在酝酿着。